单身女人大多有个奇怪的习惯,我们可以和野男人有肌肤之亲,遇到些礼遇有加的尤物,让对方帮忙宽衣也无妨。男人总是乐意亲手打开惊喜,两情相悦,无伤大雅。
一般这种时候,空气焦灼,彼此脸色都会红扑扑,不管是粉色的蓝色的蕾丝的都不会成为秘密,坦诚相待的时刻,扭扭捏捏反倒显得矫情。
露水情缘里,关于内衣在男人面前的展示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穿在身上的可以看,但挂在衣架上的,绝对不允许。这事关女人生活的体面与否,马虎不得。
习惯单身的女人,一般不会选择让野男人闯进生活,再怎么喜欢也不会。
男人有些惯用的小把戏,姐姐我十年前就领教过。哎呀,我就抱着你,绝对不乱动。我就蹭蹭,不进去。我当然不会像小女生一样,被男人几句鬼话骗到,一步步放松心神,最终落入圈套。
和桓桓回家看个电视的功夫,这个家伙差不多第三次提起,想要进我的卧室参观参观,通通被我严词拒绝。第四次话音未落,我直接脱了鞋抱着胳膊挡在卧室门前,开启耍无赖模式,姓罗的,你要是进了这个门,我会把你今天见我的这一面,变成这辈子的最后一面。
桓桓见了我的架势,举起双手以示投降,好了好了,不进了不进了,你是女王你说了算,说完表情惺惺,回沙发看电视去了。
呐,现实再一次证明,女人只要坚持底线,任凭男人想什么花招都没用。圈里很多活生生的案例就摆在面前,在男人面前没有秘密,是一定不会长久的。
只要是女人就有秘密,圈子里单身的人的秘密更多。
通常情况下,我会通过和男人保持距离的方式,来守护一些不想被对方知晓的事。尽管桓桓足够优秀,属于野男人中很少能让我动心的那一类。在他决定在魔都定居那天,我还是明确表示,我们之间,有很多事情不能做。
我把这种丑话放在前面说的情况,叫做先礼后兵。
当时我俩站在商场的手扶电梯上,桓桓一手提了我的包,另一只手拿着我刚给他买的几件衣服,俨然一副被包养的小白脸姿态。
巧的是,电梯的正前方有一对情侣,男人约莫五十来岁,肥头大耳,女人差不多二十出头,应该是个学生。电梯上下人流不断,男人倒是大大咧咧,当众摸女生的屁股,手法极其恶心,如同把玩一对气球,偶尔还重重的拍一把。这小女人呢,还一幅享受的模样,靠在男人胸口洋洋得意。
我忽然觉得,这个社会真的完蛋了,当女人连羞耻感都丧失的时候,这个社会真的完蛋了。
我回头看了桓桓,桓桓正盯着扶手发呆,黑黑的扶手,没什么特别。我站的高度能看到的东西,他一定也看到,低头不过是在掩饰尴尬,这是高素质男人才懂的礼仪。
我说,你觉得我俩是什么关系。
桓桓被我的问题弄得一愣,眉头紧锁,电梯差不多要到头,终于说了两个字,好朋友?
我摇头回复他,你错了,我们不是朋友,我从来不和朋友上床,我们只是P友。
桓桓被我的坦率吓到了,电梯到头竟打了个趔趄,差点摔出个平沙落雁,还好及时被我拉住。下了扶梯,依然保持沉默,应该是没想好要说什么。
当初我和老海说这些话的时候,老男人也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,最后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,你是想和我定规矩吗?
作为每天逼迫自己跑三公里,以此来打发时间的女人,我承认自己足够狠心。对男人狠心当然不在话下,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。男人是要有的,规矩同样也要有。
当野男人这三个字,里面的野字要被抽离,有很多规矩,要拿出来摆上台面,让彼此心知肚明。
背靠玻璃栏杆,桓桓乖乖站在我身前,手里的包放也不是,提也不是。身边路过再多人,也不会有人发现,这里站了一对各自心怀鬼胎的,P友。
我说,不用担心,我和你说这些,这是为了将来能少一些麻烦。你即使来这里定居,也不代表,我属于你。当然,你也不属于我。只要下了床,谁都不能再干预对方。如果做不到,你大可以现在就走,我连睫毛都不会眨一下。
如果能做到,就凑过来亲一下我吧。
我一共和三个男人,定过规矩,老海是第二个。
第一个男人,是个医生,妇科医生,陪小兔去看病的时候碰巧认识。
我曾经问过他,你对女人这么了解,为什么还单身了三十多年?
医院后面的小公园,他当着我的面,从屁股后面的兜里,掏了包火柴出来,划了很久,火柴盒边缘被擦的发白,终于刺啦一声,木头亮出了火花,把烟点着。不过,只抽了两口,他就把烟丢在地上,抬起黑漆漆的大头皮鞋,用脚后跟狠狠的碾,接着慢慢的从草地里把烟抠出来,扔进200米开外的垃圾桶。
当然不是把烟头扔了200米,是走了200米后再扔的烟头。
没等他说话,我就发表了意见,原来你找不到老婆是有原因的,你可真是闲的蛋疼。
他说,我对女人的了解,就像对刚刚的烟一样,没点燃之前的结构,了然于胸,可只要见了火,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就会产生,所以抽了两口就扔了。
我当即对这狗屁说法嗤之以鼻,冷笑着说你这个神经病逻辑要是成立,那姐岂不早就被烧死了,不对,来找你看病的小兔就已经被烧成了重伤。
不过临走前,我还是加了他的微信。呐,玩字母圈的有个妇科医生做朋友,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我的目的,的确不单纯。他用力碾碎烟头的功夫,我分明发现了某些位置鼓鼓囊囊。
这是个有实力的小火苗。
幸运的人自有老天眷顾,我幸运的在接下来一整年里,没有一次找他,是为了求医问药。我和医生之间,有个暗号。每次当我说,今天好无聊,来烧死我吧,他总是能快速出现在我面前。临走前,也总是掏出火柴,点根烟抽了两口,踩灭后再扔掉。
曾经有段时间,我家客厅的垃圾桶里,丢满了长长的烟头。只抽了两口的烟,和没抽过的没什么两样,区别在于,被扔进垃圾桶以后,体面的男人,不会愿意再捡起来抽。
可怕的是,这事只有抽烟的人才知道,烟是不知道的。
女人的可悲之处,也是如此。
我买了个崭新的ZIPPO藏在包里,打算在生日那天,在那三个字里,帮他摘掉一个字。点燃生日蛋糕的,照例是从屁股后面掏出的火柴,这不重要。我们很快就可以和火柴说拜拜,可恶的硫磺味,也再不用忍受了。
我第一次说出那番话,那些和自由有关的规矩。
闭上眼睛,我仰着头说,如果能做到,就凑过来亲一下我吧。
然后呢,他就死了,在我心里,这个男人死了。哪怕是现在,我依然不想提起,一个死人的名字。
后来呢,我认识了老海。
和老海说出同样的话,老男人问我,你是想和我定规矩吗?我点头表示默认。
闭上眼睛,等待着又一个男人死掉。
很久很久,没有人亲过来,我睁开眼,老男人竟然乖乖站在原地,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他说,不用亲了,
你就是我的规矩。
我有一个疑问,
为什么暖暖的天气,男人的嘴唇是凉凉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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